我和我的酒搭子-《我和我的酒搭子:微醺时光里的江湖》
我和老陈的友谊,是从一瓶呛口的二锅头开始的。
那年冬天大排档的塑料棚里,他裹着掉绒的棉袄,把一次性杯子往我面前一推:“能喝就别养鱼。”玻璃杯撞出裂痕的脆响,从此我俩的“酒搭子”生涯正式挂牌营业。
酒搭子的默契在于从不问“为什么喝”。失业那晚他拎着两打啤酒砸开我家门,我炒糊的花生米黑得像炭,他嚼得嘎嘣响;他离婚那天我扛了坛杨梅酒去天台,喝到后半夜俩人抱着哭,第二天谁都不提,只说“这酒后劲真大”。
我们的酒局从烧烤摊升级到精酿酒吧,又退化回便利店门口的台阶。最穷的时候分喝一瓶江小白,他往杯底垫三粒枸杞,美其名曰养生朋克;我结婚前夜他开了瓶飞天茅台,结果俩人尝不出好坏,兑着冰红茶喝完了整瓶。
上个月体检报告下来,医生用红笔圈满肝功能指标。我俩蹲在医院花坛边,捏着戒酒保证书互相嘲笑:“要不…改喝奶茶?”结果当晚的“庆祝健康局”又变成了半打啤酒。
成年人的世界总要有个地方卸下铠甲。我的酒搭子不是知己,却是那个能陪我沉默着碰杯,把苦辣酸甜都咽进喉咙里的人。